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粘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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粘人

也許是因為暑期檔的餘溫,《江湖救急》在七月收視率持續高升,不知道是資本下場還是觀眾自發的,在完結快兩個月後的八月底,在平臺的播放量破億了。

這個數據在這兩年熱播的網劇裏,已經是超常發揮了,畢竟當初劇組是真的沒錢營銷,拍攝周期又比別人長,哪哪都要花錢,連個跟組宣傳都沒有。劇組的演員也都是各種小可憐,最辛苦的戲份都趕在炎熱的七八月裏,經紀人沒有助理沒有,片酬低,唯一的標配就是包吃包住,酒店就在片場附近,走一會兒就到了。

也許再回想起來,對於這群小年輕來說這大半年跟普通大學生的實習差不多了,自己帶上必需品背著書包滴溜溜就去了片場。萬幸的是劇組基本都是同齡人,捱過了最開始被導演磨煉的倆月,很快就能融入。

這段日子的拍攝對於大家來說不可謂不辛苦,但大多是科班出身,不管將來走不走這條路,總是會先試試水,也知道這點程度也不過是個開端,何況新人劇組也沒那麽多彎彎繞繞。收獲也確實比想象中多很多,因為這部劇的熱播,很多打算簽約的都碰上了條件很好的經紀公司,走在路上也會被人認出來。

當然沒有兩位男主那麽高的人氣和熱度,但也覺得是他們應得的——梁清越打戲是全劇最多的,雖然他說不是專業的,但那個力度和流暢度怎麽看怎麽不業餘啊,呈宋那張臉和氣質出圈出得很徹底,演技也不比他們上過專業課的差。換他們還真不一定能擔任這個角色,身為劇組同事圍觀了全程也眼紅不起來,都很不容易。

基本上短視頻平臺都能刷到相關的劇集推薦或者解說,如果這類視頻看多了,刷到更多的就是參加線下活動的兩位男主,他們的CP粉太能剪也太熬了——晚上都要成他們家發視頻宣傳,或者帶新入坑的姐妹們一起嗑糖的主場了,個把小時一個幾十分鐘的解說,人數還多,太拼了。

在觀眾和粉絲們的努力下,平臺在站內悄悄發起的主演線下見面會的邀請,點讚數量超出預期十倍,在和主創團隊商量後,開始籌備起來了。

準備的場地是上千人的階梯坐席,規模不算太大,價格按照離舞臺由近到遠依次遞減,最貴的座位也不超過六百,椅子上還有各種主角小卡和透扇等伴手禮。這次讚助的金主爸爸媽媽們都十分大手筆,恨不得把自家產品都給帶一份,畢竟之前線下活動讚助商的相關產品都賣的很好,藝人宣傳很敬業。

各家產品經理們吵到最後,結果是誰的產品都不準放,因為他們的東西有一定重量,拿的太多退場的時候容易出現意想不到的安全事故。最後只留了兩瓶礦泉水,這讓突然撿漏的品牌方非常意外,讚助費給得十分痛快。

線下票價便宜的原因不光是讚助夠,主辦方也開了線上觀眾席,票價8.88元,一個還不及平臺會員價格的票價,甚至預計這場直播長達三小時,之後也可以看回放。

說實話,如果說是為了最後圈錢一波,那也還算是良心的,去現場有機會和主演互動還有人手一份的官網售罄周邊,線上買了票可以隨意切換自己想要的視角,他們安排了每個人的單人機位和全機位,甚至因為兩位男主的CP粉太多,還有雙人機位——總之不管你是來看誰的,都不能漏掉你蒸煮。

放票那天,網站直接卡到爆炸,兩分鐘所有的票全部售罄——速度不算很快,主要是因為太卡了,蹲點的人太多。

程宋本來看CP超話很多姑娘喊著那點票搶起來老費勁,每天練手速比搶偶像演唱會門票還努力,在想要不要給她們寫個自動搶票的腳本。

梁清越知道後果斷按下了他的動作,在視頻那頭有些哭笑不得:“你開掛就算了,還幫別人開?那麽多粉絲,你讓她們自己弄行不行,搶不到就省一筆,看線上也很好啊。”

程宋哼哼唧唧,“這不是看她們大半夜的都在討論這個,我也就想想,這得裝到手機裏,太麻煩了。”

“你好無聊啊宋老師~”梁清越笑得眼睛彎彎的,伸手在屏幕上戳了戳他的臉:“粉絲要是知道你有這個心意,一定很感動。”

程宋非常得意,換了個姿勢趴著:“也不用那麽感動……希望她們剪視頻可以別再把我設定成笨蛋,我明明那麽聰明睿智!”

“你不是天天混在超話,你悄悄跟她們說。”梁清越笑著說。

程宋大手一揮,果斷道:“下次見面會,我就拿著話筒跟她們說!”

梁清越被他的語氣可愛到,“先別說見面會了,我要被我媽念叨死了,你能不能來帶我走啊啊啊~”

——梁清越上次被砸成那個德行,程宋陪著他回家,在他家呆了一天照顧這個撒嬌耍賴不讓走的人,但程宋在家閑了幾天,忽然有了新行程被經紀人緊急召喚回去,不得不提前走了。

梁清越本來想跟他一塊回蘭城,被祝醫生果斷扣下了,讓他在家養養再回去,他們兩個這段時間都挺忙的,估計程宋也沒時間也沒精力照顧梁清越。他在家休息,祝青青照看也方便,之後按著病程修改藥方也更精準。

程宋也不可能讓他回去,梁清越就這麽被按在家裏呆了一周,經紀人聽說他的情況讓他休息一段時間,等好全了再工作,也跟他說了下旬的線下活動的安排,手上還有幾個劇本先拿給他挑一下,梁清越都應了。

他最近熱度很高,雖然是和另一個男主綁在一塊的,反正都是熱度管他具體是什麽成分,公司當然要趁熱打鐵,見面會之後差不多就能解綁了。也最近不少本子找他,男主男配都有,雖然質量參差不齊的,但總歸是比之前多了些選擇,不出意外的話下半年就要在劇組待著了。

算上今天,其實兩個人也就分開了四天,梁清越這話說得很膩歪,他最近說話都這個調調,有事沒事都給程宋發消息,怪粘人的。

程宋作為一個粘人精,非常吃這一套。他以前覺得掉眼淚是一件很軟弱的事情,被人看到的話不是告誡他止住就是嘲笑,他也不是個愛哭的人。但跟梁清越在一起後,好像總是會因為一點小事難過掉眼淚,是比以前脆弱很多,但不太會因為哭感到羞恥了。

特別是上次在車站哭成那樣,把梁清越眼睛也哭紅了,他得到的依舊是非常溫柔的安慰。

梁清越總告訴他說掉眼淚不是什麽壞事,情感表達方式之一而已,很高興他不會在自己跟前掩飾,透過淚水也容易觸碰到更真實的彼此。

程宋雖然上次說得苦情,但現實過得還是很滋潤的,梁清越在兩人的相處中其實一直做得很好,有問題就立刻解決,他們基本沒有吵架生氣過。這次的遭遇也算是個意外,不過對於他們兩個來說不是壞事,倒是更深入地情感交流了一番,對彼此的了解更進一步。

眼淚讓人變得脆弱也柔軟,但在愛的人面前,也更容易放下戒備擁抱彼此。

程宋已經完全沒有包袱可言了,聽見這話很認真地想了想,“我還得忙幾天,你多休息幾天吧。哥你上次剃掉的頭發長出來了嗎?”

梁清越敷了幾天打成粉末的中藥,後腦勺的口子已經結痂了,祝醫生看不慣他頭包著紗布的倒黴樣,早就給他拆了,昨天也把縫了兩針的線給拆了,除了那一塊還禿著,已經好的差不多了。

“哎呀,你這個人……”梁清越忍不住拖長語調,帶著點埋怨和撒嬌說:“肯定沒長出來啊,哪有那麽快,就那麽一點兒地方……希望快點好吧,不然下次被粉絲看見又要說了。”

“挺好的,要是他們嫌棄你跑了,只有我一個人喜歡你。”程宋說著忍不住幻想了一下,很快又幻滅了:“也不行,你還是適合站在鏡頭下面,被很多人看到,被很多人喜歡。”

梁清越笑了下,“理想很遠大啊,那我還是得好好努力,不然也太辜負你的期待了。”

“慢慢來吧,反正我永遠都是你的頭號粉絲,不管別人怎麽說,我永遠站在你這邊。”程宋說得認真,他演戲其實是三分鐘熱度,這種沒有私生活的感覺不算太好,但很喜歡看梁清越拍戲,看他在擅長的領域發光發熱,很為他高興。

梁清越笑著應好,又仔細看了眼他的臉色,忍不住說:“你最近是不是都沒怎麽睡好,黑眼圈都熬出來了,早點睡,我過幾天就回去——等我跟祝女士學兩招,回去給你燉湯補補,犒勞一下我們宋老師。”

“真的假的,你會開火嗎?”程宋對此表示懷疑,這人平時連泡面都是燒水泡泡了事,讓他下廚好像挺奢侈的。

梁清越哼哼,“小看我了啊,煮湯不是很容易……”但他確實不精通這些,很快又說:“那我就抄個作業,回去你自己看著弄吧,我給你買食材。”

程宋想說你根本不會買菜,但還是領了這份心意:“行吧,不過阿姨的湯煮得太好了,我可能煮不出那個味道。”

“沒事,反正都是你喝……實在想念,下次我抓我媽去給你煮。”梁清越果斷道,哄起人來絲毫不顧祝醫生的死活,程宋被他這個語氣逗笑了。

程宋又想起來個事兒,忍不住跟他撒嬌說:“我鍵盤上次給我敲壞了,都怪你——”

他沒明說什麽情況,但梁清越很快反應過來,應該是上次為了找他急的,態度很端正:“沒事,我給你買新的……不過你的鍵盤不是定制的嗎?我不會挑這種東西,要不然等我回去,給你綁一下賬戶,你直接用我的卡買單好了。”

其實錢倒不是個事兒,程宋就是找個借口撒嬌耍賴罷了,兩個人又閑聊了好久,終於看時間不早了要結束通話。

梁清越笑著跟他勾了下手指,“晚安,宋老師。”

他這幾天不打視頻也會發語音說這個,程宋哼哼唧唧,內心十分受用,“我知道了,晚安~~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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